
[记起历史牵记先烈·走进昔日的抗日战场]
这是1932年农历中秋节的第二天。一大队日本鬼子暗暗包围了辽宁抚顺平顶山村。
也就在前一天,辽宁民主抗日自保军在平顶山村点火了日军的仓库、工场、派出所、采炭所,杀死了七八个鬼子。
指令这队鬼子的是日本宪兵抚顺分遣队队长小川一郎和守备队中队长井上清一。包围村子后,他们挨家挨家叩门,谎称要给村民拍照,让扫数东说念主到村外凹地里汇集。
村外的凹地里,刮着嗖嗖北风,地上尽是枯枝败叶。有东说念主堤防到,凹地东西两侧,有6个蒙着红布的东西。汉奸说,那是“相机”。
鬼子用枪逼着乡亲们一瞥排站定。倏得,鬼子头目一声怪叫,少顷,“相机”上的红布“唰”的一声被掀去,显著露出6挺机枪。
没等乡亲们醒过神来,机枪“咯咯咯”啸叫起来。一霎那,惨叫、哀嚎声震天撼地,东说念主群如同被割倒的麦秸一般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
莫得被打中的村民向南面缺口冲去,但一股鬼子早就等在哪里,挥起刺刀,狞笑着朝村民刺去。
枪声停了!屠杀合手续了3个小时,四野一派死寂。
丧心病狂的鬼子为了不留住“活口”,又在尸堆中挨个补刀。3000多东说念主在这场诛戮中丧命,其中三分之二是妇女和儿童。
平顶山村鲜血未干,这伙日寇又窜至栗家沟村和令嫒堡村,将两村中畴昔得及逃生的200多村民全部杀害,并纵火烧房。
一天之内,平顶山近邻的三个村子全成焦土。
为隐敝蜿蜒,鬼子用火药炸塌山崖掩埋尸体,制造山体滑坡假象。
幸存者杨宝山回忆:“小鬼子从北头到南头,死的活的每东说念主给一刀,用刺刀把我娘挑到一边,扎我的后背,我强忍痛一动没动,这才躲过一劫。”
幸存者方素荣那年4岁,她的证言字字泣血:“爷爷把我摁在身下,他的血滴在我脸上。我听见弟弟在哭,日本兵用刺刀给挑了起来甩了出去,很快就没了声息。”
幸存者用一世的技能,也无法健忘那亲临地狱般的不幸!
东说念主们常说,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不会缺席。但是,讨回正义之路何其贫困!1996年,以莫德胜、杨宝山、方素荣等为代表的平顶山惨案幸存者及遗属,向日本法院拿告状讼,条目日本政府谢罪抵偿。
这场旷日合手久的法律造反合手续了整整10年。原告们一次次踏上日本的地皮,在法庭上撩起衣襟展示身上的弹孔伤痕,用震悚的声息诠释那段恶梦。
但,日本法庭漫不精心。最终,日本以法律文献体式承认存在事实,却以提升时效为由,判中国原告败诉。
10天后,莫德胜老东说念主带着大怒、冤情离开了东说念主世,为我方、为同族讨还平正成了老东说念主未了的心愿。
…………
初冬,光明日报“走进昔日的抗日战场”采访组来到今天的平顶山。
在平顶山惨案牵挂馆外,有老东说念主在清扫落叶。
问起过往,老东说念主长叹衔接:“惨啊,这个村的东说念主,全让小鬼子给杀光了。更让东说念主敌视的是,小鬼子尽然不承认他们犯下的蜿蜒。牵挂馆建成到现时,50多年了,没见过一个小鬼子来谢罪。”
伴随记者参不雅的讲授员赵想杨接过话头:“如实如斯。多年来,日本政客罔顾事实,屡屡发表误解历史的言论,试图为军国成见招魂。他们不谢罪、不内省、招架输,不错说,往时被日寇杀害在这里的3000多冤魂于今死不闭目!”
走进牵挂馆,但见发掘出土的遭难者遗体特殊口角,层级叠压,每一宽泛米有8具尸骨。他们死的时候,有躺着的、趴着的,有的脑袋上有几个大洞。有两具尸体依偎在一皆,在临了时刻,前边的东说念主想为背面的东说念主挡住枪弹,临了也曾双双遭难。在他们傍边是一具儿童的遗骸,他仰天伸开嘴巴,让东说念主好像还能听到他其时的哀嚎。
在牵挂馆的留言簿上,一位参不雅者写说念:“健忘历史就意味着敬佩,否定罪行就意味不详犯。”这朴素的翰墨,说念出了亿万中国东说念主民的心声。
(本报记者尚文超)
审核:刘立纲
